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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女王的追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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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女王的追愛

醒來的時候,聞到了粥的香氣。

蒙雨喬頓時感到饑腸轆轆,也聽到自己肚子很沒氣質叫起來的聲音。

“你醒了。”低沈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是熟悉的溫柔的清冷,他的聲音。

雨喬張開眼,才發覺自己躺在床上,雅文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,隨著他的走近,那食物的香氣也越發撲鼻。

一股柔和的力道把她扶起來。

雨喬聽到雅文說:“你在發燒,先喝點粥,然後吃藥。”

她怔怔看著雅文,只感覺眼眶灼熱。

為什麼,她那麼壞,他還要對她那麼溫柔呢?

她的眼淚簌簌流下來,雅文呼吸微窒,遞給她紙巾,沒有說什麼。

蒙雨喬呼哧醒鼻子擦眼淚,雅文見她的情緒似乎過去了,便拿起粥碗,輕輕吹了吹,試試溫度,遞給她:“已經涼了一會兒,不燙,可以喝。”

雨喬盯著他,他平靜到有些木然的眼睛,令她心口刺痛,連喉嚨都似哽著什麼,無法發聲。

“沒有力氣嗎?”雅文試了試她滾燙的額頭,拿起粥碗,舀了一勺,送到她嘴邊。

“雅文……”雨喬再度哭了出來,倏然撲到他懷裏,緊緊地抱住他。

她哭得亂七八糟,狼狽透了,好像從來沒這麼厲害的哭過,雅文看著她流淚,以往他不舍得她流淚,見不得她傷心,可如今心裏空空蕩蕩,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很遙遠。

遙遠到令他分不清是否真實。

雨喬模糊的視線望見雅文木然呆滯的臉,她覺得她快要死了,為什麼她好害怕,他變了,他以前不是這樣的。他以前絕不會有這樣麻木空洞的表情。

為什麼?蒙雨喬,都是因為你!你就是個殺人兇手,是你把他害成這樣的!

她心裏另一個聲音尖銳而冷酷的控訴,像魔鬼一樣跳躍在她內心!

雨喬心痛如死,她緊緊抱著雅文,害怕放手,仿佛只有這樣抓著他,才不會失去他。

蒙雨喬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哭累了喝粥吃藥亦或是昏睡過去。

總之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,燒退了,但是她還是顯出不舒服的樣子,虛弱地躺在雅文床上。

她看到沙發上的被褥,昨天晚上他是睡在沙發上了。雨喬咬住因發燒而幹澀的唇,環視這間她並不陌生的屋子。

上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是那個浪漫的月夜,他們在月光下纏綿,撕裂的現實就好像在扇著她耳光。現在,他連躺在她身邊都不願意了。

屋子安靜得讓雨喬覺得有些死寂,這就是他在和不在的差別?

忽然,她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。他回來了!

雨喬的心臟砰跳起來,卻下意識地緊緊閉上眼,裝睡起來。

她聽著雅文進屋的聲音,聽見他洗手的聲音,又聽到他脫下外套換上居家服,然後他走過來,雨喬幾乎屏息了。

他溫熱的手掌探過她額頭,在試著她溫度。

雨喬心如潮水,一下睜開眼,靜靜看著他。

雅文見她醒過來便問:“要不要去醫院?你看起來還是不舒服的樣子。”

雨喬心想我這是裝出來的,她可不要去醫院。

她急忙搖頭,“我已近好多了,你不要擔心,再休息兩天就全好了。”

她怕他趕她走,雅文見她有些虛弱,倒了杯溫水給她:“明天還不舒服就一定要去醫院。”

雨喬乖乖地點頭,瞥見雅文在看自己時,她又做出懨懨的神情,躺下來背對他,用被子將自己裹住,仿佛很怕冷。

雅文以為她又想睡了,起身要去廚房,就聽到她很小聲的聲音:

“雅文,我想喝你煮的魚湯。”

雅文怔了一下,回眸看向雨喬,正對上她期待的眼,霧蒙蒙又有些晶亮的,那麼乖順的模樣,就像一只等著胡蘿蔔的小兔子。

雅文在廚房裏準備晚餐的時候,雨喬赤著腳下床,躡手躡腳地走過去,想看在料理臺上做飯的雅文。

砂鍋裏煲的魚湯,香氣四溢,已讓她饑腸轆轆。

雅文聽到一點聲響,轉頭看她。

雨喬像個做壞事被抓到的孩子,有些尷尬的解釋:“我肚子有些餓了……”

“你可以躺到沙發上去,蓋條毯子,地上涼別再著涼了。”

“喔。”她乖乖地點頭,莫名松了口氣,只要不是讓她走,什麼都好說。

雨喬坐在沙發上看雅文修長挺拔的背影,真的很想很想過去抱住他。

但她怕起到反效果,或者被他推開,所以她只能強抑著心裏那股深切的渴望,乖乖地坐著,裹在毛毯裏癡癡看他。

想到自己從前對他做了多少過分的事,又讓她鼻子泛酸,眼眶有些熱起來。

蒙雨喬,別哭,你要努力挽回他是不是?

她在心裏鼓勵自己,但卻不是那麼有把握,擔憂害怕痛苦的心情交替折磨著她。

雨喬幾乎一個人喝光了整鍋魚湯,濃稠滑嫩的湯汁,熬成牛奶一樣的乳白色,她覺得湯喝下去,她的病全好了,幾乎精神地想活蹦亂跳,但她不敢顯露出來。

“你一個人跑來找我?”雅文問她。

雨喬急忙點點頭,幽亮的明眸凝視他。

雅文移開視線,“怎麼知道我在這裏?”

“我……跑了很多地方,譚亮不肯告訴我,只說你去旅行了。每次我剛到那個地方你就走了,後來我不斷打電話騷擾譚亮……在他告訴我的時候,我自己也想到了這個地方,已經在路上……”雨喬霧蒙蒙的眼睛盯著他。

“你還記得這裏?”雅文似乎想到什麼而出神。

“當然記得!”雨喬柔情萬千地看著他,她怎會忘記這裏,在這裏和雅文共同度過的那些浪漫旖旎的夜晚……

回憶清晰地湧起,令她蒼白的臉頰上生起一些紅暈。

雅文望著她,可以感到自己心上那些破孔的傷疤,細細密密地疼痛,都在告訴他不要再讓自己陷入,因為他絕對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傷害。

心口幾乎痙攣的痛楚令他急促地收回視線,雨喬捕捉到他神情裏的倉惶與失意,心裏也被滿滿的疼痛跟愧疚抓住,令她無法呼吸。

她忍不住去抓住他的手,貼在自己臉龐:“雅文,我錯了,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?譚亮告訴我了,我們的事情是他告訴媒體的,不是你!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,我真的很後悔很痛苦,我做錯了那麼多事,我……”她越說聲音越顫抖,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,鼻尖發酸,眼淚都蓄在眼眶了。

“雨喬,我們不要再見面了。”他輕沈的聲音打斷她的話,讓雨喬一顆心瞬間四分五裂。

仿佛最後的希冀都被撕碎。

“雅文,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?”她哭泣的聲音沙啞無助。

“我不想再試一次了。”

“雅文,我愛你!”雨喬驚慌地抓住他手臂,緊緊地拽著,從未見過她這樣驚慌失措的面龐。

但雅文輕輕拂開她的手,“雨喬,我無法相信這句話了,或者說,這句話對我已經沒什麼意義。”

“雅文……”雨喬一顆七零八落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捅,眼淚流溢出來,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。

深夜,蒙雨喬繃緊的臉龐,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,幾乎瘋了一樣駛回慕喬山莊。

她不能失去雅文!她一定要再做些什麼!失去雅文她會死!她從來沒這麼清晰地領悟到這一點。

蒙家人在三天後找到失聯的蒙雨喬時,都被嚇了一跳。那個蓬頭垢面、神色憔悴不修邊幅的女人,居然是蒙雨喬?蒙家最註重外表的蒙雨喬,此刻她的衣衫上沾滿了斑駁的顔料,臉上甚至也掛著可笑的油彩。

“蒙雨喬,你現在是要瘋了是吧?當棄婦要瘋了?”蕓彬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她最在意的女兒,看她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,簡直氣到極點。

“我是要瘋了,沒有傅雅文我就要瘋了!”蒙雨喬第一次,絲毫沒有講究她以往的禮儀面子,在蕓彬和一眾人面前吼回去,狀若瘋婦。

得到的是蕓彬的一巴掌。

她扶著後頸:“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,你是要氣死我,我要瘋了才對!雲濤死的時候你都沒這麼瘋,現在發什麼瘋,要離婚的不是你?”蕓彬怒其不爭的口吻,真的被蒙雨喬氣到。

“我沒想要離婚!”蒙雨喬瘋婦一樣淒厲地喊起來,她吼出的這句話,讓同來的蒙依瞳和慕雲濤都震動了。

“我一開始就沒想要離婚!是你一直在逼我!我腦子不清楚的時候你說雅文要謀害我只為我的財產,我記憶恢覆了你又說慕雲濤才是我的真愛,可以讓事情回歸正軌!從頭到尾都是你,不斷地在逼迫我,破壞我和雅文的感情!往日裏你挑撥了多少次?!對雅文挑剔了多少次?!”蒙雨喬像瘋了一樣失控地對母親發洩。

“是你,都是你!是你一直以來看不起雅文,對他不好,出軌新聞的時候我沒有不相信雅文,我明明在猶豫,你成天在我耳邊搬弄是非,好啊,我現在是瘋了!”雨喬瘋瘋癲癲地笑起來,仿佛要把自己心裏的悔恨痛苦盡數發洩。

蕓彬被她厲聲的指控字字聲聲刺入心扉,雙眼一翻整個人都氣暈了過去。

“媽!”一陣手忙腳亂後,蒙依瞳和慕雲濤把人扶進房裏又找來醫生,而蒙雨喬依舊把自己關進那間舞房,繼續她未完的大事!

慕喬山莊的黃昏降臨,夕陽的餘光從半山腰折射下來,蒙依瞳在舞房找到蒙雨喬的時候,蒙雨喬正拿著畫筆對窗外比劃著什麼。

在依瞳看來,現在的雨喬真是個瘋子,不,像字也可以去掉了。

然而她心裏莫名的,比起前陣子要死不活的蒙雨喬,更喜歡這個熱烈潑婦的雨喬。

“你是真瘋了?把媽氣昏過去很厲害是不是?”依瞳抱臂站在門邊,冷聲說。

雨喬回頭瞇了她一眼,畫筆仍緊緊地拽在手裏。

依瞳這才看到舞房空蕩蕩的中央擺放著畫架和畫布,地上一堆的顔料工具,畫布上是一幅快要完成的圖畫。

依瞳有些驚訝地望到那畫面,怔了怔:“你這幾天就一直在畫這個?”

雨喬抿了抿嘴,似自言自語:“有什麼不能畫?他不是喜歡嗎,那我也可以畫給他,我弄壞了就畫幅新的賠給他,我比那個陳嘉芬更知道他喜歡什麼!”她嘮嘮叨叨的言語在旁人看來是真的疑惑她瘋了,然而對面她的是依瞳,亦是最了解她的妹妹。

“所以你還打算去追姐夫?”她盯著雨喬,微微一笑。

她的話讓雨喬瞪了她一眼:“沒有錯,是你的姐夫,你最好永遠記住!要再讓我知道你覬覦他,我一定不放過你。”

“嗬,蒙雨喬,你以後是打算以這副潑婦的面貌活下去了?”依瞳譏諷地笑起來。

“有什麼不好?之前是我太傻了,還想要做個大家閨秀。”

“也對,你本來就是個蠻橫的女強盜,從小時候起就是了。”依瞳笑起來,“那你跟慕雲濤講清楚了沒?他今天也跟過來了。”

雨喬聳了下肩,“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和他講清楚了。”

“是我誤會了,我還以為他對你餘情未了。”依瞳有點驚訝,原來雨喬已經和慕雲濤說清楚了?慕雲濤前陣子為救雨喬受傷,後來又經歷雅文輸血的事情,蒙家這才知道原來兩人竟是雙胞胎。

“他怎麼接受的?”依瞳不太能想象慕雲濤能平靜接受雨喬已經移情別戀他弟弟這件事。

“我對他說,如果是我遭遇了事故斷了腿我都不會騙我的愛人,讓他以為我死了。因為他不懂,人死了才是一份愛情最大的絕望。”

依瞳心中一屏,直覺雨喬這番話有幾分深刻,“所以他做錯了對嗎?”

“人的感情不可能一成不變,他以死作為終結。”

“沒想到成真了。”依瞳聽懂雨喬的話,嘆了一聲,隨即又看著雨喬:“那你怎麼愛上姐夫的,一直以來你表現的都很像反面角色你知道嗎?也不是不喜歡他,不喜歡他就不會那麼在意,可你那麼多難聽的話你是怎麼說出來的,你那麼恨他?難怪人家說愛了才會恨。”依瞳有幾分感慨,想到以往蒙雨喬對雅文的強烈情緒。

“我是個變態,你才知道?”蒙雨喬亦不客氣的承認。

“好吧,變態,一個口是心非的騙子而已。”依瞳笑起來。

“滾出去!”蒙雨喬被說中心事,有點抓狂。

“我滾,我滾,可是你真的覺得你還能追回姐夫嗎?我看你有點懸。”她嘖嘖嘆著,“我聽說顔茵過世了,她好像給姐夫留了遺產,在法國的房子,你最好快點,別去晚了姐夫人都走了。”

她最後的語聲,伴隨蒙雨喬扔過來的畫具。

湖邊的夜晚,在潮濕的雨後,空氣都是濕漉漉的,水汽帶著植物泥土的清香。

參加完葬禮,沈重的心情才因這熟悉的環境得到片刻的休憩。

傅雅文松了松領帶,按了密碼鎖打開家門,可他剛進屋,就察覺到屋裏似乎還有人。

他剛想開燈,一個柔軟的身影就撲過來,將他撞得跌坐在沙發上。

他聞到熟悉的幽香,“雨喬?”沙啞的聲音帶著詢問。

蒙雨喬壓著傅雅文,她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,像無尾熊一樣抱住他。

“為什麼還不換密碼?還是我的生日?”她幽幽地聲音問他。

雅文因她的話身心顫栗了一下,黑暗中對一切更加敏感,她柔軟的身體匍伏在他身上,她的唇貼近他,順著他的臉頰一點一點吻到他嘴唇。

雅文想要說話,被蒙雨喬發現意圖,散發幽香的唇瓣幹脆堵住他的嘴。

她幾乎在啃咬他,雅文想要從她的桎梏中抽身,但莫名下不去大力氣推搡她,就和以前一樣,一丁點都舍不得傷害到她。

變成任她為所欲為的狀況,雨喬拽著雅文的領帶,把他扣在自己懷裏索吻,她玫瑰般的紅唇熱烈奔放,是她抑制了許久的思念跟濃烈情感。

“你哪裏都不許去!”雅文聽到她像過去一樣蠻橫又兇巴巴的聲音。

他苦笑了一下,不太了解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。

她似乎又變回過去的雨喬了,果然前幾天那個嬌軟弱勢的雨喬,稍縱即逝。

“你只是能是我的!”

心,不受控制的怦跳了一下。

她從未對他說過這樣的話。

“你……想說什麼?”他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宛如呢喃。

雨喬停止蹂躪他的嘴唇,明媚的眼盯著他幽深迷蒙的瞳眸:“我愛你!不管你接不接受,相不相信,你的餘生都只能跟我在一起!你想要的,我全部可以給你,你想要一家人漫步田園,那好,我不止要給你生一個孩子,田園裏那三個點你不覺得太少了嗎?我想要更多……”她熱烈又深情的話語,讓雅文幾乎屏息。

“你……”她看過那幅畫了?她去過他的舞房?

“對不起,我像個瘋子一樣毀了那幅畫。我以為是顔茵送你的,我是嫉妒,嫉妒得發狂,可偏偏要說出違心的話來傷害你,我看到那幅畫了,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。”她顫栗嗚咽的聲音充滿懺悔,顫栗的嘴唇又情不自禁親吻上他。

這是一個如泣如訴又深邃纏綿的吻,雨喬幾乎奉上自己全部的溫柔,她從沒這樣溫柔地吻過一個人。

她只希望雅文能懂她的心,一點一滴的滲透,能慢慢地信她一點也好。

“雨喬,”她聽到男人暗啞地喚她,意識到他又要起身,雨喬又有幾分心慌地想要囚住他。

“你先讓我起來。”她聽到他輕沈無奈卻又溫柔的聲音。

不知為何,她就全盤乖乖照作了。

雅文終於能從沙發上起身,他開了燈,雨喬才發覺自己把他吻得亂七八糟,連他的白襯衫都沾滿了她的唇印。

她有些面紅耳赤的同時,又感到一股獨占的喜悅。

雨喬想到自己的畫,馬上把雅文拉到放畫的地方。

她展開畫布有些笨拙地啞聲說:“這是我為你畫的。”

他憂郁清冷的眸裏迸發出一絲不敢置信又莫名的光亮,那光亮仿佛同時照亮了雨喬抑郁瘋狂的內心,所有焦躁的情緒都平息下來,她只能癡癡地癡癡地盯著他看。

而他的視線卻緊緊落在畫上,她畫了慕喬山莊,但又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慕喬山莊,那樣溫暖美好的田園,有四個人影在上面,很容易看出是一對牽手的夫婦和一男一女兩個可愛的娃娃。

“這是你想要的家是不是?”她嬌媚的聲音有幾分顫栗。

雅文看著雨喬,深邃的眼裏似有霧氣,這讓雨喬的心臟酸澀漲烈,她牽起他的手,直視他雙眸:“雅文,我愛你,我想要給你這樣一個家,”她用最真誠的聲音對他說。

“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?我保證,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那樣混賬,把一切都搞糟,也絕不會再傷害你,如果我再做壞事,我就……”她想要發的惡毒誓言還未出口,就被他一根手指輕輕抵住了唇。

“為什麼愛我,我以為你一直看不起我。”他啞聲問。

“我、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口是心非,自從知道顔茵的事我就嫉妒得發狂,每次聽到你那些流言,我也氣得發狂,我想你是我的!只能是我的,我是唯一一個。”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坦白心聲。

“所以我口不擇言,撿最難聽的話來刺傷你,而你還那麼倔強,讓我不能痛快地得逞,我就越發生氣,我的個性很討厭是不是?我就是個跋扈的瘋子!”

“做小白兔還真不適合你。”她聽到他低啞的笑聲,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揉著她嘴唇:“果然,我還是更喜歡你這個跋扈的樣子。”

“雅文!”雨喬仿佛聽到天籟的聲音,又驚又喜地看著他,一下緊緊抱住了他。

夜深了,雨喬仍舊沒有睡意,她把頭埋在雅文懷裏,雙手都穿過他的腰腹,摟住他的腰。

“雨喬,你可以不抱那麼緊。”聽到他低沈動人的聲音。

“我不,我就要抱著你!”她小聲抗議,依舊緊緊抱著他,耳邊能聽到從他溫暖的胸膛傳遞來的心跳聲,每一下都讓她安心。

“雅文……”雨喬忍不住出聲輕輕地叫他。

“嗯。”帶著鼻音的聲音似有睡意,他的聲音低沈悅耳,不知不覺就會酥了人骨頭。

“沒什麼,你睡吧。”雨喬像個孩子那樣在他懷裏牽起嘴角,心裏這種失而覆得的珍重感覺,她想她能記一輩子。

沒再聽到他的回應,雨喬想他睡著了,便輕輕擡起身子想看看他。

借著月光,可以隱約看著雅文的面容。

他的睡顔平靜,長長的睫毛有些微微的顫動,那雙漂亮的鳳眸閉著,使他看上去有些孩子氣,但又帥得驚人,是那樣惹人憐愛的一張俊臉。

雨喬心上柔軟,被一股滿溢的情感占據,忍不住伸出手,輕輕覆上他面頰,一點一滴,描繪他的輪廓。

手指停在他柔軟的嘴唇,那透著堅毅的嘴角弧度,讓她情不自禁的心跳,俯身過去,將自己的嘴唇柔柔的印上。

只一個吻,都讓她臉紅心跳的像做了一件壞事那樣,怕被發現。

她的手指流連在他臉上,與他無比貼近的時刻,那雙迷人的眼眸忽然張開,幽深的眼瞳如一汪泉水,盈盈爍爍地看著她。

雨喬呼吸微窒,激烈的心跳和被抓到的羞意讓她整張臉都發燙。

“我……”她急促的聲音,咚咚咚自己的心跳聲仿佛在耳邊打鼓,但這不是她的作風啊。雨喬輕輕咬唇,張大了眼睛,正面面對雅文。

她的手輕輕撩過他的碎發:“今天你去參加顔茵的葬禮?”

“嗯。”

“會很難過嗎?”她啞聲問。

“人的生命很脆弱。”他只輕輕應了一句。

雨喬忽然想起顔茵曾對她講的雅文的過去,他有個像親人一樣的恩人徐哥,也早早因病離世了。對雅文而言,他已經經歷過很多次離別。

雨喬心上酸楚,忽然緊緊擁住他,埋頭到他懷裏:“我不會離開你的,我很健康,會長長久久地陪在你身邊,我要和你一起老去,一起離開這個世界。”

“雨喬。”雅文因她的話而震動,深邃的眼眸註視她,他感動到笨拙的樣子,無時無刻不擊中著她心臟。

雨喬心中那些洶湧泛濫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,她擡起頭,深邃溫柔的視線緊緊盯著這個男人,與他的額頭貼在一起。

“我愛你,雅文,很愛很愛你。愛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愛你了。”她知道自己的表白語無倫次地有些好笑,可就是想告訴他這句話,甚至想每天都對他這麼說。

雅文深邃的眼眸,就像裝著星星那樣,一直凝視她,看的雨喬臉紅心跳,但是又無法避開那雙迷人眼睛的註視。

“你還不信我嗎?”她柔唇微動,問出的聲音有幾分顫抖和沮喪,不是那麼自信,但她不會放手,她會用一生的時間來慢慢向他證明這件事。

他貼近她,清冷撩人的氣息讓她意亂情迷,直到他柔軟的嘴唇輕輕在她唇上一吻。

“雅文……”雨喬心臟狂跳,麗眸含淚,顫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。

“這是我的回答,我愛你,雨喬。”雅文看著她的眼睛,低沈魅惑的聲音,如同天籟回響在她耳邊。

“雅文……”雨喬的眼淚落下來,捧住他的臉,狠狠吻住他。

“只要你以後別再讓我傷心……”他低沈的聲音仿佛帶著懇求,那樣溫柔訴說著。

“我不會,再也不會……”雨喬淚水洶湧,完全控制不住自己,雅文捧著她的臉,溫柔的唇吻過她的眼睛,似要把她的淚水一點一滴吻去。

雨喬緊緊擁住他,她想自己會用一生守護這個男人,每天都要對他說一句她愛他,但她知道他永遠都不會聽厭,因為他更愛她。

正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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